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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(1 / 2)





  骆钟明咳嗽一声,整理好领导,把脖子里的口红印擦干净,屏幕上显示蒋妤的名字。

  “喂。”声音带着几丝不耐。

  蒋妤坐在沙发上,不紧不慢端起茶水喝一口:“怎么?打扰你了?”

  骆钟明走到落地窗前:“有话好好说,别那么阴阳怪气的。你从韩国那小白脸那里回来了?感觉怎么样?”

  蒋妤把茶杯啪嗒一声顿在茶几上,出言讽刺:“怎么也比你那狐狸精好。”

  “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阳阳出事了?”

  女秘书把两条白腿翘起来,勾着高跟鞋看着他。

  骆钟明不自觉的转身看窗外。玩归玩闹归闹,他心里还是儿子在第一位。

  “你这当爸的天天在国外飞,我担心儿子心里有想法。这一次什么时候回家一趟?”蒋妤又慢悠悠的抬起自己的指甲看。

  骆钟明朝女秘书挥了挥手:“你先出去。”

  女秘书被拒绝,大红嘴唇撅起高的能挂尿壶,在桌子上留了一串酒店房卡号码。

  *

  骆正阳把脸上的创可贴撕下来,拿凉抹了把脸,头发微微沾湿,似乎比之前长了点,垂下一缕遮住了深邃眉眼。

  拿大毛巾擦干净水珠,骆正阳走到书桌前,看见了那封被压在桌角上的情书。

  一想到哪张恬静寡淡的面颊,他心里就来气,一脚踹开凳子,倒在黑色床单上蒙住头。

  这种躁动与气愤一直持续到下午上课。

  骆正阳晃晃悠悠到教室的时候,季寒枝已经默写了篇英文单词了。现在正捂着耳朵默读。

  她闭着眼睛,额前有刘海垂下来。不长不短,把少女干净白皙的面庞露出来三分。马尾扎的高高的,垂在脑后。唇畔偏薄,是健康的浅粉色,正在一张一合读英文单词。

  骆正阳眼神飞快的扫过她,落在季寒枝的左手手腕上。

  那里缠着两圈细红绳,缀着小巧的白玉珠子,和脚踝上那个像是同款。

  细红绳子下面的手腕细极了,令人不由得担心它会不会一折就断。

  季寒枝继续背单词。空调的扇叶嗡嗡作响。

  看她一副心如止水,骆正阳心里的焦躁愈演愈烈,坐在自己座位上扯了扯她的马尾辫子。

  季寒枝睁开眼睛,转身淡淡的看着他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她的眼睛很大,但又不是空洞洞的。里面有某种闪烁明亮的东西。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,又看不清。因为那种明亮稍纵即逝,想要人抓紧。

  骆正阳把校服解开,挼成一团胡乱的塞进桌子里,故作轻飘飘的开口:“下午有篮球比赛,你去看吧。”

  季寒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,犹豫片刻,“今天晚上我得上自习,作业还没完成。”

  她蹙紧了柳叶眉,一股认真的样子。

  骆正阳压住烦躁:“你去看篮球赛,二十分钟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。”

  “这个……我对篮球……”

  骆正阳凑近她,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警告她:“你必须去。”

  他脸上没了表情,眼里有威胁的意思。

  季寒枝顿了顿,看着他。

  “我要是不去你就怎么样?”

  “我就把你按篮球场上亲,每天晚上和你一起回家,再也不写政治作业。你怎么催我,我都不交。”

  骆正阳挑眉,眉眼之间溢出愉悦,整个人都很骄傲似的。他露出来了个斜斜的笑容:“怎么?怕了?那就去看我打篮球啊。”

  季寒枝被这一番无厘头的说辞给说愣住了,尤其是第一条。她脸上有点红,眨了眨眼:“你……”

  骆正阳攥着她的胳膊,手指慢慢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细红绳子,委屈的垂下眉眼:“其实我很惨的。没有人给我加油。因为她们都有男朋友。我的队友也都有女朋友,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,连一个送水的都没有。”

  季寒枝扭头看了他一眼,发现他脸上创可贴没了,伤口已经暗红结痂。

  骆正阳一脸严肃:“我话都说这份上了,你还不同意?再说了,那天我还救了你一回。就当是报恩,于情于理,你也得请我喝一杯奶茶吧。”

  他没有人送水?鬼都不相信。

  季寒枝抽回胳膊,勉强点了点头。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,骆正阳心里不是滋味,还有些许苦涩。这是被人嫌弃的淡淡的悲伤。

  他心里不是滋味,那也不能叫她好受。

  骆正阳钻牛角尖儿一样,上课的时候戳她脊背抄作业,下课的时候踢她椅子。就是一反常态毛毛躁躁的别有企图。

  季寒枝心里挺纳闷的,这样一个小霸王,还来上学做什么?那不是污染空气吗?老师也不管。

  她搬着桌子往前挤了几寸,捂住耳朵,像个鸵鸟似的埋进沙子里。过了一会儿,政治老师叫她搬作业,季寒枝就去了办公室。

  看同桌走出去了,何雪怜照完了镜子,也看不过去,扭头打抱不平:“骆正阳,今儿个我同桌怎么惹你了?你明里暗里的欺负她。你别以为别人看不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