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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突然好感动可怎么办。

  谢小弥笑嘻嘻地没再说什么,一步步紧跟在焦亦琛身后。

  焦亦琛好像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趁机逃跑一样,死死攥着鸡翅膀,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,似乎有什么心事。

  山边隐隐现出了鱼肚白,二人这才走到一条潺潺清澈地溪水边。

  谢小弥的肚子已经咕噜噜抗议了许久,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,似乎这具身躯还不擅长用双腿长途跋涉,察觉焦亦琛有停下歇息的趋势,他一屁股跌坐在溪边岩石上,伸直两条腿,两臂撑在身后,上身微微后仰。

  在他肚子再度发出震天响的时候,焦亦琛走过来,语气淡漠朝他伸手,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弧度。

  把鸡蛋给我。

  谢小弥从怀里掏出已经被捂成体温的鸡蛋递过去,焦亦琛拿着鸡蛋来到溪边,用已经和好水的泥巴严严实实包裹在两个鸡蛋上,然后架起篝火,把泥巴蛋放在搭在石堆上的柴禾中央。

  在四下无人的寂静清晨,惟有溪水流淌的声音伴着柴火噼啪作响。

  谢小弥被幻想中的阵阵蛋香所吸引,不自觉起身来到篝火旁蹲下,眼巴巴瞅着泥巴的水分逐渐被烤干。

  焦亦琛却突然起身,凝眉注视着远处。

  不一会儿,林中渐渐出现五个黑影,谢小弥顺着爱人视线望去蓦然一愣,发现对方正是昨天被他拖进荷花池的那几个土匪。

  糟糕!

  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他们,可是在他们面前,自己明明现过鲛人的真身的,万一他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并说出来让焦亦琛听到,那他伪装成鲛人绑匪的计划岂不就落空了?

  他心急如焚地思考着对策,刀疤男横眉冷笑道:哥几个看见炊烟本来只是想过来打个劫,没想到啊没想到,还真是冤家路窄,又让我们撞见了。

  刀疤男的身影逐渐逼近,谢小弥站在篝火边瞥了一眼浅浅的溪水,不禁深深皱起眉头。

  一把匕首在微亮的天光下不断晃动,就要靠近谢小弥身前的时候,焦亦琛侧身一步,挡在二人中间。

  人是我的,你们谁也别想动。

  第77章 我带你去找鲛人?(三) 谢小弥吃醋啦

  焦亦琛一步不离地挡在谢小弥正前方, 眼神锐利如鹰一般紧盯在面前的刀疤男身上。

  不论对方究竟有何目的,那表情都是来者不善,若是单纯打算把人带走, 那他寻找紫尾小鲛的线索就会中断于此,若是他们还想伤人害命,那他就更不能轻易放过这群傲慢嚣张的家伙。

  可是刀疤男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清隽的男人有多危险,目光中流露出对焦亦琛阻拦不屑一顾,在眯眼瞄清他面容的时候笑得更加肆无忌惮。

  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弟兄也跟着他哄笑成一片, 似乎在嘲讽焦亦琛此时行为的自不量力。

  我们要找的是他不是你,趁老子现在心情好,我劝你赶快闪开不要多管闲事。

  刀疤男用匕首指着自己额头上狰狞的疤痕, 扭着脖子向前探头,像是想让焦亦琛看得更清楚些似的,不怀好意地狞笑道。

  看到这条疤没有,那是老虎爪子留下来的, 老子一个人能单挑八匹恶狼,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,怎么眼神儿不大好呢哈哈哈哈哈

  啊!

  焦亦琛抬脚踹在刀疤男胸口正中,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顺势飞出两丈开外。

  等耳边终于恢复清净, 从容不迫地弯腰捡起篝火架上烤好的泥巴蛋, 确定不烫手后缓缓塞进谢小弥怀里,单手拎起一旁被五花大绑的野鸡迈步就要离开。

  谢小弥两个手心忽然暖烘烘的, 温驯顺从地被焦亦琛揽着肩膀朝远处走去,在还没弄清出这帮土匪究竟掌握到什么地步之前,他还不能轻举妄动。

  可是二人没走两步,身后突然传来刀疤男的嘶喊,狞恶睁圆的双眼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, 语速不自觉加快,显得他心情激动又急切。

  快抓住那个黑衣服的!他就是那条鲛!

  ?!!

  焦亦琛闻言一凛,神色骤然闪出一瞬杀意,无形的气场森然铺开,紧扣在谢小弥肩头的指尖传递出他此时心底的腾腾愤怒。

  谢小弥也怔愣了片刻,意外那个土匪是怎么知道爱人黑蛟身份的。

  在汐昀的事被人们所熟知之前,焦亦琛基本没有和谁接触过,也没有暴露过任何行踪,整日隐栖在山川河流的深处,做一条自在遨游的蛟龙。

  他们抓他究竟要做什么

  哦!!

  谢小弥刚想到另一种可能,就听刀疤男一边从地上爬起来,一边不忘继续叫嚣着。

  我说一个破书生当时怎么那样镇定,原来是那条鲛人一直陪在身边守护着,昨天在水里哥几个差点被你给溺死,这个仇要是不报,就对不起老子在江湖立足的名声!

  看来这帮土匪脑筋确实不太聪颖。

  为了套出对方更多信息,谢小弥挣开焦亦琛的怀抱猛然回头呛声道。

  是你们自己脚滑跌进池子,又赶上命数不好被莲花藤绊到,要寻仇也去找莲花藤去,怪我们作甚!

  没什么理智的暴戾土匪最是容易被简单的话语激怒。

  刀疤男果然如谢小弥预料的一样,听到他的话之后气急败坏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,伸直手臂用刀尖指向他和焦亦琛,额上的青筋暴起数根,和那条疤痕交织在一起,露出可怖阴鸷的样子。

  要不是这条狡猾的鲛人藏在池中,兄弟几个哪有那么巧先后都被藤子缠住!不要嘴硬了,那个黑衣服的肯定是那条会吐紫珍珠的鲛人!只要抓住他,咱以后就有享不尽的各种荣华富贵和锦衣玉食了!

  刀疤男的语气愈发亢奋,四个手下情绪也蓦然被刀疤男的话语调动起来,仓啷啷拔出长刀加速朝焦亦琛冲来,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。

  赶快束手就擒吧!

  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。

  这可没有池塘再让你们为所欲为了!

  好好跟我们回去,哥几个还能挑个温和的方式帮你哭出来。

  这些挑衅并没有引起焦亦琛内心半分波动。

  他动作敏捷,灵活闪身,轻松躲过对方一招招毫无章法的猛攻,手中挣扎的野鸡发出咯咯咯几近崩溃的嘶鸣。

  锋利的刀光在他四周飞舞,划出一道道寒冽的冷光。

  在听闻二人整段对话的过程中,焦亦琛的神色由阴森到释然,又从殷切转为无奈。

  因为在他的眼里,这些不过是群唯利是图的贪婪小人罢了,至少他们能够坦然承认自己心底的欲望,这可比那些明明许诺过别人,结果为了一己私欲就背信弃义的伪君子多了一份难得的英勇磊落。

  罪不至死,却也极为难缠。

  焦亦琛的身手堪称无懈可击,仅用四拳就让四人躺倒一片,不费吹灰之力,躲闪过程中飞扬的鸡毛也飘然掉落,覆盖在土匪的身上,刀上,还有一旁将要熄灭的篝火。

  晕头转向的野鸡不再发出一丝叫声。

  刀疤男见到自己四个得意手下被打得七零八落,一个个呲牙咧嘴地抱着腹部,发出阵阵惨痛的哀嚎,额头上的汗唰的流下来,神色慌张,脚下的步伐颤颤巍巍,微不可查地正在缓慢退后。

  焦亦琛拍了拍皱起的袖口,朝着刀疤男冷漠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