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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华权臣第91节(1 / 2)





  接下来太昭果然没有再出现,张培青也没感受到他的动静。十五日之后,大军终于抵达楚国郢都。

  楚国地界上到处都是各色花朵,尤以郢都为甚。

  记得两年前第一次来郢都的时候,她将韩平晏比作兰花,将王衡比作食人花。彼时还没有遇到季久申。

  不知不觉已经两年过去了,果真光阴似箭。

  军队由前来迎接的孟回将军带领离开了,奉初张培青等人直上楚王宫面见君王。

  迎接他们的应该是欢庆热闹的庆功会,矫饰忍不住激动起来。在秦国吃的别扭极了,还是家里好。

  踏入楚王宫正宣殿,再次见到高座上矜贵傲倨的楚荆,张培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  文武百官在列,几人进来还没有行礼,已经被楚王出言阻拦了。

  “众爱卿不必多礼,坐下吧。”

  道了谢之后几人落座,矫饰琢磨着自己刚刚升了官,应该会赏赐自己一些珠宝美玉什么的,就是不知可不可以趁机要两个美人。

  “众爱卿此次征战有功,大败齐国,理应嘉奖。”秦王笑眯眯地说着,开始一一点名奖励。除了他们这些人的奖赏之外,还给士兵们拨款按照军功封赏。

  据说这一套军功制度天下诸国都用,是百年前那个伟大的谋士伯鲁首创的。

  这让张培青想起来她每天写一点,锁在匣子里的治国论。待到楚国真正安定下来的时候再拿出来不迟。

  齐楚交战,齐国大败丢尽了脸面,张培青不相信齐国会没有任何动作。她在等楚王接下来的话。

  封赏之后众人一一落座,楚王扫过他们,忽而开口道:“齐国最近闹出来的言论,众爱卿可有听闻?”

  “敢问大王是什么言论?”奉初和其他人困惑。

  另一边的楚荆道:“天下已然流言纷纷,皆言张培青为天下祸害,搅的诸国不能安生,霍乱之罪其行当诛。大概要不了几天诸国的国书就会抵达郢都,要求处死张培青,以安天下。”

  大殿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。

  奉初等人扭头去看楚国臣子们的脸色,发现他们个个平静,应该是早就知道这样的消息了。

  他脸色变了几变,难以容忍地愤怒站了起来,大声控责,“大王,太子,张先生乃是我国栋梁之才,诸国这么做分明是嫉妒我们楚国获得这样的人才!”

  “不错。”楚荆淡淡道:“齐国牵头引动诸国,他们是要联起手打压我们楚国,叫我们楚国服软,在诸国中不得不低头。”

  玻璃色的眸子盯着张培青:“他们要的是张培青的命。”

  “换而言之,只要臣死了,这件事情就不攻自破。”张培青道。

  奉初难以置信地看向她,他不明白怎么都火烧眉毛了她还能这么平静,“张先生,他们要的可是你的性命!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!”

  张培青无奈:“大将军,这种时候着急也没有用。”

  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,当初她和赵拓疆逼迫百里仲华,让韩国人交出百里仲华,而今天下逼迫她张培青,让楚国人处死她。

  真是天理循环,轮回报应。

  “张大谏说的对。”楚王赞赏地看她一眼,“不知众爱卿对此事可有见解?”

  大将军奉初见此只能咬咬牙不甘心地跪坐下,紧握着拳头。矫饰满脸焦灼地时不时看看张培青。

  一个臣子出列:“此事与当初韩国百里仲华之事颇为相似,当初韩国人推出韩太子易登,才保全了百里仲华。”

  群臣默然,他的意思是,韩国人推出一个人解决了事情,那么楚国要解决这件事情,也只能用一个人的命去填。

  而这个人,自然不可能是楚太子。

  又一个臣子道,“楚国国力虽说强盛,但是有齐国虎视眈眈,加之这次天下诸国皆动,给楚国施压,就算我楚国有再强大依旧不可能抵抗的了诸国讨伐。”

  “臣赞同左司仲大人的话。”第三个出列:“燕国贪婪,秦国薄情,陈国狡诈,韩国多变,魏国怨恨张先生曾经拿走了他们的江州二城,宋国随天下之势作乱,加上一个齐国领头,如果他们趁此机会从各方攻打楚国,楚国无力回天也。”

  这话让所有人心惊胆颤。

  没错,一旦诸国以此开战,楚国不堪负累必亡。

  往昔赵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
  人们将目光转向大殿中的张培青,说到底,赵国的事情还是她出的主意。

  大将军奉初越听越火大,正要拍案而起,那方一人率先于他站了起来,执着笏板铿锵发言,正是大司马卫扶邱。

  “臣反对!张大谏乃是我楚国栋梁贤才,楚国少了她如韩国少了百里仲华,楚国必衰微也!我楚国国大,若是这般贸贸然低头,不免叫天下嗤笑,天下人该怎么看我们楚国人?诸国又该怎么看我们楚国?”

  “然也。”紧跟着站起来一个人:“ 张大谏一心为楚国发展而谋事,为楚国做出诸多贡献,若是此时背信忘义,不免寒了天下贤才的心,且张大谏在楚国颇受欢迎,彼时人心动荡,楚国不攻自乱。”

  奉初激动地望着他们,立马起身:“说的好,这才是我楚国的好儿郎!”他怒目环视一众楚国臣子:“张大谏为楚国做了多少事,你们摸着心口问问,你们怎敢让她去送命?”

  一个臣子顿时不满意:“大将军,我知你和张大谏关系要好,张大谏平日为人我也十分敬佩。然而此事牵连楚国生亡,怎可因为私情小事而放任国家危亡呢?”

  奉初一个领兵打仗的自然没有他嘴皮子利索,气的指着他说不出话,眼睛都恨出血色来了。

 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吵得不可开交。

  楚荆由始至终看着下座好像不干自己事的张培青,问道:“既然张先生是事主人,最有资格说话,你来说说楚国该当如何吧。”

  吵闹声仿佛被定格似的,一道道视线交织在她身上。

  她起身行礼,慢慢直起腰,“如果站在臣私人的立场上,当然希望保全性命。”

  “国之立场呢?”楚荆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