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780】化为黑水（二更）

于是，那个被毒蛇钻的面目全非的女人，就这样被留在了原地，无人顾及。

凤玖看她在地上抽搐，于心不忍，跳下了树，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她的面前。

那个女人还留有一口气，感觉到她与众不同的气息后，缓缓的转过身，打着颤栗的身子和瘦弱的只剩下一层皮的可怖脸上，竟在看到凤玖后，流露出一抹解脱的微笑。
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被毒蛇吞咬的地方已经发不出声音来，凤玖含着泪，安慰她。

“来，把这颗药吃了，可以缓解你的痛苦！”说着，就要将药喂给她，不想女人却别过了头。

冲着她艰难的摇了摇，几乎用尽力气说了一个：“留！”字。

“你是说，让我留给自己吃吗？我还有，你吃了它吧，吃了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！”

女人眼泪早已干涸，黑色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，呼出的气息又粗又重，还夹杂着难闻的恶臭味儿，可是目前凤玖顾不上这些，只是想减轻她的痛苦，顺便，也表示下自己的无力。

“对不起，我救不了你，”

女人突然间猛咳了一声，而后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，她似是不想就这么死了，突然间抓住凤玖的手，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，艰难的抬起嘴唇，诉说着什么。

凤玖听不清，只得将耳朵凑近她，女人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，抓着她手臂的手，用力的支撑着微微上仰的身体，一个字一个字的崩了出来……

只有一句话，却用尽了她一生的力气。

她死了，死不瞑目。

眼睛睁的大大的，握着凤玖手臂的时候，并没有随着她的死而松开，可见死前的她，还在留恋着这个世界，想必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。

唉……

凤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，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，用手阖上了她的眼睛，站起身，恭恭敬敬的朝着她鞠了一躬。

“你放心，你的尸体不会被他们运送到那么恶心的地方的，姑娘，一路走好！”

临了，她将一颗药丸塞在了女尸的嘴里面，便再次腾飞，上了树。
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才从石室里走出一对人马，凤玖一数，哎？巧了，也是十二个人。

不过，并不是之前的那一班人。

只需一眼，他们就确认女人已死。

其中一位年纪大一些的老者叹了口气：“造孽啊！”

“窦叔，这些话可不是咱们能说的，赶紧着点，把她扔了吧！”

长者深深的看了身后发声的那人一眼：“这闺女，才不过十六岁啊，花一样的年纪，就这样，没了，而且还死的，”最后的话，生生的堵在嗓子眼儿里，无奈的叹息摇头。

“窦叔，咱们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呢，到了这种地方，能活着出去有几个？有时间为别人叹息，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将来以什么方式离开吧！”

那人的话立即得到其他几人的共鸣，他们每次出来执行任务，心情都异常压抑，这不，昨晚上还有一个兄弟被咬，虽然这个女人不是毒人，危险性没有那么高，但他们的确随时都有可能送命，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去为别人而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