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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节(1 / 2)





  随随目光落在他脸侧的伤疤上。

  桓煊明白她的意思,若是心甘情愿当赝品,他就不会一气之下毁伤自己容貌了。

  桓煊抿了抿唇:“我不在乎。”

  随随淡淡道:“殿下这是何必, 只要你愿意,不知有多少人愿意给你做这碗生辰面,何苦盯着根本不属于你的这碗。”

  桓煊道:“我乐意。”

  随随撩了撩眼皮:“我不信。”

  桓煊一时哑口无言。

  随随道:“你现在醉了,明天醒来也许就会反悔。”

  桓煊道:“我不会反悔。”

  随随道:“醉鬼的话不可信。”

  桓煊道:“孤不是醉鬼。”

  可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今晚饮了几杯酒,脑袋也昏昏沉沉的,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有多清醒。方才那事也不是清醒的人能做出来的。

  随随道:“殿下不妨回去想想清楚,若是真愿意做这赝品,我自然不会介意。”

  她轻轻巧巧地说出“赝品”两个字,正如他当初一样。

  鹿随随死后,他每每想起那个上元夜就悔恨不已,可直到今日易地而处,他才真切体会到这两个字的残忍。

  他抿了抿唇,垂下眼帘:“我做错了很多事,说错了很多话。”

  随随道:“无妨。”

  桓煊道:“我待你不好,但那年上元节,我并没有把你当作别人的替身。”

  随随道:“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,殿下不必介怀。”

  桓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:“大将军或许不会在意我怎么想,但出口伤人,错就是错。”

  随随一哂,抬眸看他:“倒也不是全不在意,当赝品究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。”

  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早就想同你说,再爱海棠的人看多了也会腻味的。”

  桓煊有些诧异,随即低下头:“抱歉。”

  随随道:“那年上元节没放成河灯,终究是个遗憾。”

  桓煊的心脏擂鼓般地狂跳起来。

  随随淡淡道:“凡事还是有始有终的好,今年上元殿下陪我去放灯吧。”

  桓煊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她用绳子绑了提在手里,提起来又放下,她一提起来,他就生怕又有个坠落在等着。

  “当真?”他屏住呼吸,等待着她的裁决。

  随随挑了挑眉:“殿下看我像在说笑?”

  桓煊的心好像生出了一对翅膀,要飞上夜空,飞到风雪的尽头。

  随随道:“在西北时听说长安上元夜曲江池里满是河灯,犹如星河倒悬,一直想亲眼看一看。”

  她当初和桓烨在西北合兵平叛,关于长安的事自是听他说的。

  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,斩断了他心上的翅膀,于是他的心又坠落下来,直直落入深渊。

  随随却已将刀扣回腰间,转过身去:“殿下回去思虑几日,想清楚上元夜便来曲江亭子赴约吧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回到堂中,春条端了热气腾腾的姜汤来:“娘子怎么在外头呆了这么久?快喝碗姜汤暖暖身子。”

  随随并不冷,她甚至觉得身上有些发烫,不过还是接过来啜了一口,笑道:“春条姊姊疼我。”

  春条赧然道:“是程公子细心,不是他提醒奴婢还想不到……”

  程徵站在不远处望着他,眉眼在烛火中越发显得温柔。

  随随道:“多谢程公子。”

  程徵的目光落在她唇上,她的嘴唇比平日更饱满殷红,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破口。

  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,温声道:“是在下该做的。”

  随随想起方才他半个身子都在伞外,几乎是冒雪走了那么长的路,不由看了看他的肩头,果见他肩膀已经被雪水洇湿了。

  她蹙了蹙眉道:“程公子也喝碗姜汤,回去换身衣裳吧。”

  春条这才想到程徵也在风雪里走了一遭,歉疚道:“我去给程公子也盛一碗。”

  程徵道:“在下自己来就好。”

  随随在堂中坐了会儿,许是方才在外头应付桓煊太费神,坐在堂中看侍卫们打了两局双陆,便觉有些乏了,起身回屋歇息。

  待她离开后,程徵问田月容道:“上远夜诸位去逛灯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