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那个替身回来了第112节(2 / 2)


  若木道:“不用你对付谢爻,只要在我们逃跑时将他引开就行。”

  若米:“……”这有什么分别!

  当初姬玉京用的也是这个办法,只不过他是假冒师父谢汋传信给谢爻,想把他引到叶蛰宫去,给自己和冷嫣争取片刻时间。

  但谢爻显然并未中计,因此两人连院门都没出就被他逮了个正着。

  若木道:“一会儿本座去找冷嫣,你偷偷潜入玄冰窟……”

  祂这样那样地吩咐了一番,若米的银色小脸越来越暗淡,等祂说完,整个人像是放了几十年的银器一样。

  若木屈指一弹:“去吧。”

  若米来不及叫屈,变成一道银光向窗外飞去,眨眼间便融化在了夜色中。

  小银人离开后,若木继续在房中翻找用得上的法器,这过程比祂预料的还要简单,祂仿佛天然知道想要的东西收在哪里,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一堆符箓、法器和应龙幡。

  姬氏财大气粗,姬重宇忌惮这儿子,钱财上却从不苛待他,姬玉京手头的符箓法器都是上品或极品,堆在一起简直能开个铺子。

  不过最珍贵的还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保命法器应龙幡。

  根据冷嫣的回忆,这件穷桑氏的保命法器在谢爻面前不堪一击,但此刻祂却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强大的灵力。

  莫非是因为当初姬玉京修为太低,没能将应龙幡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?

  祂疑惑地抚了抚非绫非锦的龙幡,只觉触手凉滑而坚韧,犹如抚摸龙蛇的鳞片。祂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,仿佛在与一位故友叙旧。

  黑幡上暗金色的龙纹隐隐闪过,这是幡中龙影并不排斥祂这个新主人的意思。

  若木闭上双眼,将一缕神识探入龙幡中,幡中的世界电闪雷鸣、风雨交加,浓墨般的云团中一条赤金色应龙半隐半现。

  祂的神识一进入,应龙立刻飞了过来,绕着祂转了两圈,在祂面前停住,低下硕大的龙头。

  若木抬起手,应龙便乖顺地将头抵在祂手心蹭来蹭。

  若木摸了摸祂的龙角,又捋了捋龙须,下意识地道:“小蛇。”

  随即祂忽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祂的龙,莫非因为是梦中人,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了?

  祂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淡淡的影子,此情此景莫名似曾相识。

  祂闭上眼睛,眼前仿佛出现个少年,爱怜地拍拍应龙的大脑袋,轻声道:“小蛇,保护好阿嫣,知道么?”

  若木心头一动,神识转瞬之间脱出了龙幡。

  一切迎刃而解,为什么穷桑氏的上古法器在谢爻面前不堪一击?因为它奉主人之命守护着另一个人;为什么冷嫣在谢爻的元神剑下能留下一缕残魂?因为有上古龙影守护着她直至彻底消散。

  若木心中一时百味杂陈,祂可以厌恶姬少殷,但对姬玉京,祂连讨厌的资格都没有——如果没有那少年炽烈孤勇的心意,祂和冷嫣甚至连邂逅的机会都没有。

  若是可以,祂一定毫不犹豫地替冷嫣将欠他的情还了,可是祂做不到,于是只能堵在心里不上不下。

  祂定了定神,将应龙幡塞进袖子里,又将找到的其它符箓、法器、细软,一股脑地倒进乾坤袋里,看着时候差不多了,便即闪身出了门。

  三更半夜,宗门上下都已回房歇息或打坐,祂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,便来到了中峰招摇宫。

  冷嫣这具躯壳至关重要,她的住处周围自然有谢爻布的阵法,以“姬玉京”的修为,别说破解,连探查都探查不到。

  若木也没想着破解,一来耗费灵力太多,二来徒劳无益,无论如何谢爻都会立即赶到堵住他们的去路。

  祂大剌剌地闯进阵中,捏了个诀,窗户“吱嘎”一声打开,祂一耸身便灵巧地跃入房中。

  冷嫣的卧房里没有熏香也没有脂粉,早春时节,庭中她亲手所植的杂花也尚未开放,但她的卧房中却萦绕着股淡淡的女儿香,安静恬然,让人不知不觉想沉溺其间。

  若木的心跳不知不觉快起来,祂撩开她床前辨不清花纹颜色的帐幔,如水月光洒进帐中,照出少女的睡颜,她肩头被棘蛇咬伤,睡得并不安稳,脸颊苍白,双眉微蹙,额头上蒙了层细细的汗珠。

  若木推了推她:“醒醒。”

  少女茫然地睁开眼睛,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,认出他来:“小师兄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  若木一听“小师兄”三个字,胸口便是一闷,好似被人用大槌敲了一记。

  “我来救你,”若木道,“谢爻要杀你夺舍。”

  冷嫣只觉小师兄怪怪的,他平日最尊敬的便是玄渊仙君,可眼下不但直呼其名,还满是鄙夷,实在太反常了。

  难道是在做梦么?她悄悄转动了一下肩膀,伤口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。

  不是梦,那便是小师兄有问题。

  她戒备地看着他:“你不是小师兄。”

  若木:“……”

  祂一挑眉:“不信算了,你等死吧。”

  谁知冷嫣一见祂这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,反倒松了一口气:“对不住,方才我真以为小师兄被夺舍了。”

  若木:“……总之我先带你逃出去。”

  冷嫣道:“师尊为什么要杀我?什么夺舍?”

  若木尽可能言简意赅:“谢爻有个师妹两百年前被冥妖吃了,留下个残魂不能转世投胎,他把你带来重玄就是为了把你这副躯壳给他师妹。”

  祂没指望三言两语就说服她,已经打定了主意,若是她反抗便将她弄晕了带走,没想到少女发了一会儿怔,点点头轻声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  她只穿了一件寝衣,柔软的长发披散在单薄的肩头,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眶微红,眼眸中蓄了泪,像是月光下闪着微光的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