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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里本就是被遗忘的旮旯角落,官员连踏足这里都会嫌脏了脚,百姓们除非必要也不会过来,何况工地戒了严,也不允许外面的人过来。

  曹瑞文会来城北是意外,这里昨夜发生了一偷窃案,一位从北边来的胡商到官府报案,说是自己的上千张好皮毛被贼人盗走了,因金额大,他就亲自带着人过来了。

  报案的商人可有在官府备案?

  有的,是熟人,在长安与鞑靼之间来往了十几年了,每年会过来一到两次,听说这次是冲着那个什么什么商贸区来的,所以特意选择了城北的一家客栈住下。

  曹瑞文跟着衙役到了客栈,灰扑扑的一座两层小楼,带一个宽敞的后院,一股难闻的马粪味扑面而来。

  人呢?捕头没瞧见那报案的异族商人,不耐烦地问客栈的掌柜。

  掌柜正心焦的很,店里的客人丢了东西自然第一个找他,可他上哪赔这么多钱去,那胡商这才去官府报案的。

  启禀官爷,听说工地那边的大人前来视察,那胡商等不急带着人过去找人了,他的随从说,东西八成是被棚户区的贱民偷了的,正要找他们理论去。

  曹瑞文正好也想看看沈嘉折腾的地方弄成什么样了,于是带着人寻过去,路面还未修建,因为来往车辆太多,泥土被压成了条纹状,加上淋了雨,泥泞不堪,一群人没走几步就湿了鞋。

  曹瑞文坐在轿子里没这个烦恼,可苦了抬轿的轿夫,小心翼翼地走着依然容易摔跤。

  刚转了一个弯,一名轿夫滑了脚,幸好被守在一旁的护卫及时撑住了轿子,才没让曹瑞文狼狈地摔出来,他正要训话,就听有人惊呼道:嘶快看,那那是哪儿?

  众人循声望去,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大片规整的住宅,犹如排列整齐的士兵,一眼望不到头。

  这这还是城北么?

  曹瑞文掀开帘子,目光震惊地望着前方,一大块的平地上矗立着一排排整理的宅子,门是红色的,墙是白的,瓦是青色的,清一色的两层楼,整齐的像是同个模子里拓印下来的。

  他曾见过图纸,但当时与大家一样,只觉得那房子太过单调简陋,不过是给平民居住的小屋罢了,没想到连成一片还挺震撼的。

  走,过去看看。他迫不及待地想亲眼看到这里的变化了。

  再走一段路能看到一座高大的牌坊,牌坊上用红绸盖着,想来是已经刻好了名字,也不知沈嘉想搞什么名堂。

  门口的守卫看到是顺天府的大人和官差也不敢阻拦,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:沈侍郎也在里头呢,有个胡商来闹事,大人命人将他拿下了。

  曹瑞文眉头皱了皱,不明白沈嘉把苦主抓起来做什么,而且审案的事情也不归工部管啊。

  他喊了声停轿,下来后朝守卫招了招手,问:这边都建好了?

  那守卫不认得他,但是认得他身边带着的人,再看他身上的官服,毕恭毕敬地回答:回大人,这边的进度小人不清楚,不过应该差不多了吧,听说下个月初大家就能搬进新宅了呢。守卫说着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,待的时间长了,他越发现这里是个好地方啊,而且有那位沈大人尽心尽力帮忙,以后这边的日子肯定好过。

  沈大人此刻在哪?

  您沿着这边直走,前方最大的那栋楼就是了,那里是大人们平日处理事情的地方。

  曹瑞文已经看到那栋楼了,建的非常显目,与周围的建筑不太一样,他带着人走过去,远远的就听到了喧闹声。

  让一让,府尹大人来了洛浦头带着衙役将围观的人群哄开,让开了一条道。

  曹瑞文已经看到了里头的场景,沈嘉穿着官服坐在椅子上,面前跪着一群胡人,像是正在起争执。

  沈大人这是在做什么?曹瑞文走过去打量了一眼那个胡商,长相普通,眼神透着戾气,看到曹瑞文过来居然还掉了两滴眼泪,曹大人来了,您可要给草民做主啊!

  他满脸横肉,这哭起来实在太丑了,曹瑞文撇开眼,等着沈嘉给他答案。

  沈嘉指着那胡商说:此人今晨来此,二话不说就让仆从抓人,未通过任何人同意擅自带人闯入民宅中搜查抓人,还打伤了几名百姓。

  那胡商反驳道:大人,草民说过了,草民丢了东西是来找东西的。

  沈嘉还未开口,身旁的潘默给了那胡商一脚,闭嘴,谁准你插嘴的。

  沈嘉摆摆手,示意他这不重要,继续说:你丢没丢东西不归本官管,要搜查也得是官府的衙役捕头来,且必须有正经手续,你有什么权利私闯民宅还伤人?更何况,你还是异族人,在我大晋领土上如此放肆,可有想过后果?

  那胡商并未被吓到,反而说:大晋发了公文,说是要广招商人入长安,我达木丁是带着诚意而来,谁知还没在长安住几天,货物就全丢了,这难道就是大晋的诚意吗?若是大晋是想用此手段讹诈商人,以后我们都不来了就是。

  你们丢东西自去顺天府报官便是,查案是官府的职责,该搜该问自然会极力配合,大晋乃礼仪之邦,不是你们的家乡,想去哪就去哪,想抓谁就抓谁!

  可我怀疑就是这群穷鬼偷了我的东西,那客栈离这里最近,有人看到他们总是进进出出运着许多东西,指不定就是他们将我的货物偷走了!

  满口胡诌的话少说,至少得拿出证据来!有百姓激愤地反驳道,我们是穷,但近来都在这里做工,能吃饱饭,有工钱拿,谁会去偷你的东西?

  除了你们还有谁?这满城的乞儿偷儿,哪个不是从你们这里走出去的?

  你群众哗然,显然这胡商一句话就激起了民愤,但不可否认,这里确实有不少偷奸耍滑之人。

  沈嘉不耐烦与他废话了,起身对曹瑞文说:曹大人,案子就交给你了,不过他打伤百姓在前,等案子了结了,便治他个无故伤人之罪吧!

  曹瑞文淡淡地说:本官自有主意,多谢沈大人出手相帮。

  凑巧罢了,那就不打扰曹大人公干了,告辞。沈嘉带着人离开了,曹瑞文瞥了眼他刚才坐的位置,对那胡商说:你既然去了官府报案,为何不等通知就擅自行动?来人,带他们去客栈,先从那里查起,至于你们他扫了一眼四周,淡漠地说:没有本官同意,不许出坊门一步。

  百姓们对官天生是敬畏的,这段时日见过沈嘉这样平易近人的,差点以为天下的官都是一样的,不过曹瑞文贵族出身,一个眼神甩过去,在场的百姓无人敢反驳。

  有监工过来询问:曹大人,若是需要外出运材料该如何?能否给个期限?工期太赶了,大家伙没日没夜的赶工才有今日。

  曹瑞文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,带着人走了,他身旁的随从冷笑道:我们大人办事还需要听你的?你算什么?

  等人都离开后,那监工忙打发人去告知沈大人,免得自己遭受牵连。

  那胡商被带走后,曹瑞文细心地询问了过程,也派人在周围寻找线索,按胡商的说法,他们带着大批货物来到长安,一来就包下了一整座客栈,货物连带马车就放在后院中,可是一夜过后,马儿一匹没少,货物和车却不翼而飞了,这不是被盗了会是什么?

  曹瑞文将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拿了问话,你们可曾见过那批货物?